伊斯兰与阿拉伯革命使西方恐慌

 [编译者按语:本文是发表在3月31日英国《经济学家》周刊上的佚名文章“伊斯兰与阿拉伯革命”Islam and the Arab Revolutions,告诫西方国家在中东发生的社会变革是现代伊斯兰复兴运动的新阶段,发展趋势将对西方不利。 文中表达的思想,是原作者的观点。]

年青阿拉伯人的理想主义新一代,揭竿而起,接连推翻了几个阿拉伯政权的独裁者。 他们受到民主意识鼓舞,通过《脸谱》网站传递信息,决心走向世界,但他们的行为令全世界观察家们感到恐慌,因为与西方价值观不协调。

尽管各国国情有所不同,但是这场革命正在热火朝天地发展着。 在埃及和突尼斯,他们干得最直接,怀着对未来的新希望,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全国大选,各派势力一展民主的威力。 在利比亚、叙利亚和也门,统治者们在极力维持旧政权,面对社会动乱的狂风巨浪。 海湾国家的君王们撒出大把钞票收买人心,向民众表示让步,以冀阻止民主火山爆发。

西方国家在密切的观望中,没有发现伊斯兰极端份子的活动,感到了一些宽慰。 西方人一般不反对宗教,而且有些国家对宗教情有独钟,尤其是美国人,但是只热衷于自己的信仰,不喜欢别人的宗教。   自从“9-11事件”以来,他们对伊斯兰特别敏感,神经过度紧张,是恐惧。 人们从中东和北非的社会动乱中,察觉到伊斯兰思想是他们运动的精神支柱,西方和阿拉伯世界的自由主义份子和世俗派人士感到形势不妙,潜藏着巨大的危险性。 他们担心伊斯兰极端份子将有可能接过“吉哈德”的口号,利用西方式的民主,反对那个地区的基督教和犹太人影响。 在过去的四年中,美国对巴基斯坦的合作不成功,使极端份子有机可乘,他们的暴力行为造成巨大的破坏和伤亡,但愿这种局面不会出现在中东。

在利比亚,政府与革命运动形成胶着状态,西方支持的反政府武装是一个杂牌军,其中有大量伊斯兰势力参与,甚至有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反美游击队成员,他们对西方不是投靠,而是利用,一旦得势,将成为西方的敌人。 美国的情报官员说,他们看到了“基地组织在利比亚闪烁”,接受西方的援助而发展壮大。 美国担心重蹈在阿富汗的覆辄,当年共同反苏的伊斯兰自由战士盟友,后来变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

在中东和北非,没有塔利班,但有遍布几乎所有中东国家的穆斯林兄弟会,比塔利班更有经验,政治上也更成熟,他们坚持反西方战略,目标是建立政教合一的伊斯兰政权。 兄弟会在利比亚和埃及有强大的社会基础,例如埃及的兄弟会提议的宪法修正案获得多数人支持,有望通过成为新宪法。 在叙利亚和突尼斯,穆斯林兄弟会长期受到压制,不得势,但在如今的社会动乱中,兄弟会势力挑起了运动的大梁。 如今的兄弟会在策略上有所改变,他们让西方相信已经放弃了暴力手段,改为民主的议会道路,保护妇女权益,争取民众,积极参选,赞同多党制政府。

不管怎么说,兄弟会就是兄弟会,本性难移,其中极端派的意识形态与好战份子如出一辙,事实上活跃在各国的伊斯兰极端份子都是从兄弟会起家。  因为统一目标,他们在许多国家建立了兄弟会分支,西方人对他们谈虎色变。 例如巴勒斯坦的哈马斯,起源于穆斯林兄弟会,他们对埃及人的社会运动感到兴奋,欢呼穆巴拉克被赶下台。  哈马斯一直敌视以色列,过去曾经采用人体炸弹制造恐怖,从来不承认犹太人国家的合法性。  自由人士告诫说,在中东有更多比哈马斯更为激进的伊斯兰组织,他们披着兄弟会的温和外衣,暗藏着阴险的计谋。 在埃及社会动乱期间,数以千计的极端份子囚犯被释放出狱,逍遥法外,将成为未来的危险。

中东与北非的社会运动走向逐渐明朗化,在所有这些国家,伊斯兰精神必将扮演重要的角色,因为那里的居民,不接受美国和法国的西方理念,都认为政教合一是最好的社会体制。 即使是很自由化的阿拉伯人,也没有对宗教放弃兴趣,他们热衷于用欧洲国家的基督教民主党为示范,证明他们组织伊斯兰政党的合理性。  穆斯林采用了西方的民主形式,但坚持内在的伊斯兰指导精神,如土耳其、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在那里的社会民主运动中,骨干力量是伊斯兰性质的政党。

伊斯兰思想同伊斯兰份子是两个概念,基地组织是伊斯兰份子的代表,他们在过去的几年里逐渐失去民心,成为少数,因为极端份子的暴力行为给伊斯兰抹黑,毁坏了伊斯兰的正当名誉。  这并不奇怪,凡是宗教都存在内部思想分化,例如犹太教和基督教,穆斯林之中也然,大众派的温和思想同极端主义之间存在激烈的对抗。 今天出现在许多伊斯兰国家的年青一代,他们是当前社会运动的中流砥柱,比之他们老一辈的保守势力有根本性的区别,他们理解西方文化,同世界潮流关系密切。

西方式的民主对整个阿拉伯世界都有深刻的影响,许多国家一直在走民主的道路,有些国家有悠久的传统,而且成就显著,如黎巴嫩。  不论是黎巴嫩的真主党,或是伊拉克的新政府,他们都采用了民主投票和选举的方式参与政权,构成了多党的议会。

民主在伊斯兰国家变了质,吸收了宗教的主导精神,如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土耳其,他们把西方的民主与本土的伊斯兰紧密结合,产生新的社会模式。  许多阿拉伯国家的政治家们,甚至穆斯林兄弟会,他们都在认真思考这些国家的模式,希望向他们取经。  现在还在过渡时期,政府没有脱离极权主义的特征,但急待对独裁旧体制进行改造,更好地体现民众的要求和利益。  伊朗是另一个创造伊斯兰民主的国家,但由于政策摇摆不定,没有成为阿拉伯示威者的榜样。

西方控制阿拉伯人身心的日子已成为过去,他们对未来前途的选择必将使西方国家不愉快,但无可奈何。 那些忧心忡忡的西方人,头脑应当清醒一些了,必须承认历史的演由不得他们的意志决定,当前世界就是这样。  阿拉伯人的社会运动必然是维护他们国民的长期利益,迫使西方人出局,减少西方人的传统利益。  西方人一向依靠阿拉伯的独裁政权,他们压制民主和自由,换取了暂时的社会稳定,保障了西方人的利益和他们的家族利益。 今天的现实昭然若揭,一个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不要忘记法国人1990年代在阿尔及利亚的教训,当年协助独裁者剥夺了伊斯兰运动在合法选举中获得的权利,造成了二十年的血腥对抗,至今仇恨未消。

 西方的民主不会被全盘照收,但在穆斯林当家作主之日,民主将被采纳,成为他们的制度,但体现伊斯兰的特色,建立他们的新社会。  今天数百万人涌向街头,举行抗议示威,要求民主和伊斯兰,这是他们的自由和希望。 我们不应为他们忧愁,而应为他们感到高兴,祝贺他们成功,因为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阿里编译自Islam and the Arab Revolu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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