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女子戴面罩问题,在法国引起朝野轰然大辩论,几乎是所有人的热门话题。 法国《睡美人》(Marie Claire)杂志社记者伊丽莎白.亚立山大决定身穿全副最保守的穆斯林妇女装束,在巴黎大街小巷连走一个星期,听听看看,法国普通居民对这种装束的反应和真实的态度,同时也体验蒙在衣罩里的女人的感受。 在完成了这次体验生活的巴黎市内旅行之后,伊丽莎白女士在《睡美人》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感想,题目是“我穿着尼卡伯的一周”。 (尼卡伯Niqab,就是北非穆斯林女子传统的服装,从头部到脚踝骨,全部掩盖起来,面部戴上罩布,只留出一双眼睛的空隙。---- 编译者) 她的这篇切身体会的文章共分三个部份:很不舒服,感到孤立和内外的感受不同。
第一,很不舒服
第一天,我穿上外套,脸上蒙着面罩,向人群多的地方走去。 我心里很紧张,迈着行军的步子,忐忑不安,担心把自己绊倒。 我觉得不对劲,戴盖头或面罩的穆斯林女子走路都很平稳,我显得急促,因此就放慢了脚步,显示出坦然的样子。
“我感受到像似在帐篷里走路,只能看到自己的脚面,宽大的衣袍时而裹住我的双腿,看来很容易向前摔爬下。 我决定走慢一些,如果摔倒,那就麻烦了,因此有些恐惧。”
她到一家咖啡店,要了一杯咖啡,但不知怎样送到嘴边。 蒙着头,盖着脸,她也无法吸烟。 “为了喝口咖啡,我不断把面罩掀起一点,吸烟也是这样。 动作很困难。” 这可能是习惯问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约束,处处不方便,例如戴眼镜。 总是感觉到脸部受到压迫,面孔受到布料的摩擦,连眨眼睛都很困难。
第二,很孤独
伊丽莎白女士就这般的装束走进了地铁站,虽然乘客很多,但没有人理睬她,人们不愿意同看不到脸面的人说话。 “有人专注地看了看我,立刻就转过脸去。 我主动同身旁的人说话,他们不回答。 我在人群中感到特别孤独。”
我到了杂志社的办公室,我对同事们说,我打算就这样穿戴,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同事们以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没有人公开反对,他们尊重我的自由选择,但对我态度有所冷淡。 蒙头盖脸的装束,工作很不方便,耳朵受到影响,听不清楚别人说什么,“至少对我们小组的活动极不方便。”
我到邮局去办事,有人告诉我,身后的背包没有拉上拉锁。 在我排队等待服务的时候,邮政局服务员故意忽略我在眼前,但我后面的人说,我排在他前面,应当先得到服务。 在邮局里办理邮件,寄包裹,第一次受到冷遇。 “服务人员的一切动作都是对我藐视,如看我的证件,检查我的包裹,说话粗暴,但又有些紧张。”
路边有个小男孩,看着我,大哭了起来。
我回到了家,脱去了全部外套和面罩,突然感到浑身轻松,豁然开朗。 我一连三天,如此体验生活,感受到社会对我的孤立,许多人不习惯看到我这个样子。
第四天,又有新的体会: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价值,也感受到外界对女人外表的期待。 许多男人喜欢在公共场所看女人,我使他们失望。 她说:“身穿大袍和面罩,自己就象一个隐身人,但又特别引人注目。 如同装在商店橱窗里,吸引过路人来观看。” 别人感到这个蒙面人很神秘,而自己却觉得抛弃了一切女性炫耀美容的心愿,街上不相干的人没有资格看到我身体的任何一部分,特别有自尊感。
第三,罪恶之源
一个星期下来,最后两天,感受得到升华,同最初两天的感受有显然不同。“遮盖全身之后,才意识到女人身体含有罪恶的因素。 周围男人看见女人,都是色迷迷的眼光,把女人看作是色情的猎物和玩具,都好像要扑上来啃一口。 穿上全副外套和蒙面的女人,可以躲避这些近在咫尺的危险性。 当我第一次把自己的身子隐藏起来的时候,才体会到女人的肉体就像一颗色情炸弹,会引发社会的罪恶。”
全身遮盖的女人走在大街上,给人们以神秘的感觉,男人们猜测在宽大布料笼罩下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一次,一个小伙子对我开玩笑说:“哦! 美丽的姑娘啊! 你一定是我童话中的美女。” 又一个男孩说:“你的衣服里装满了神秘,没有人知道你是多么美丽。” 不暴露色相的女子,更能引起男人的好奇和猜测,西方的男子都是猎奇的动物,希望看到女色的免费景观。
最后一天,伊丽莎白在公园里遇到两个戴面罩的穆斯林女子,她们对她异常亲切,友好。 她们俩说,她们的祖母和母亲都不戴盖头,但到了她们这一代女孩们,比老一辈人有更深刻的宗教需要。 她们都喜欢蒙面外出,“她们对我说,戴面罩外出,同宗教没有关系,而是社会弊病造成的后果,她们喜欢这样,可以躲避社会的邪意,感到清静。 女人们改变了穿戴,是有她们各自的理由,不要责怪什么宗教的影响。 我们应当尊重女孩的选择,更应当尊重伊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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