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眼中的欧洲穆斯林妇女

   (关于女人,有许多深不可测的性情,也有众多的议论。 西方文化给人以错觉,好像女人都喜欢吃喝玩乐,穿戴打扮,杨花水性,但是穆斯林坚守伊斯兰信仰,穆斯林的女子比男人更加坚持信仰精神和道德原则。 这是一位西方记者经历了几十年对进入欧洲的穆斯林女子观察所得的结论。 记者西尔维亚'波杰罗是德国一位自由撰稿人,以买文为生,他有自己独立的网站(www NPR﹒org),发表对社会的独立观察见解。 以下是作者的一篇总结性的工作体会。 原文太长,编译者做了某些压缩和简化,仅供参考 ---- 编译者)

我从十多年前,就开始观察穆斯林移民,我发觉女子比男人们更加容易适应欧洲社会。 只要有机会,穆斯林女子努力求学,扩大自己的眼界,使自己有一技之长,攀登社会阶梯。 我到处走访调查,所有地方的穆斯林女生都比男生用功好学,成绩优秀,而男孩们喜欢惹事生非,不务正业,给社会造成很大麻烦。

  艾伦'乌莎尔是德国出生的土耳其姑娘,我在1999年第一见到她。 她说,父亲和母亲都希望她这一代成为真正的德国人。 她说:“我母亲从土耳其移民到德国的时候,心里不安,她把在家乡常戴的盖头丢弃在飞机上了,担心盖头会给她带来麻烦。” 今天,步行在柏林市内纽克恩(Neu-Koln)和克鲁兹堡(Kreuzberg)这两个居民社区,立即感觉到了某个穆斯林国家,街上行走的女子大多数都戴着盖头,有老人,也有年青人。 她们没有把盖头丢弃在家乡,或飞机上,她们在德国建立了自己的新家乡。 她们与土耳其中部安纳托利亚老家居民不一样,那里的女人都戴着传统的方巾,土法纺织的厚棉布,而德国的穆斯林女子的盖头实行全球一体化,轻薄的细纱,色彩鲜艳,她们所表现的形像,不是土耳其人,而是国际化的穆斯林女子。 在柏林市中心大街上,十年来,戴盖头的女子数量猛增,甚至有些年青女子穿最保守的伊斯兰宽敞长袍,盖头之前又加上一条面纱,只露出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穆斯林移民在欧洲引起过多次社会大辩论,比较集中的话题是穆斯林女子的盖头,被许多欧洲人看作是对西方文化的抵制行动。 也有许多人猜测说,戴盖头的女子都是思想不解放的宗教信徒,她们在忍受着伊斯兰制度的压迫,都是家庭中的女奴隶。 征服了现代世界的欧洲人,在全球各地所到之处都看到一片崇洋媚外的殖民地,因此信心十足,任何落后民族都将被溶化在欧洲高度文明的大染缸中。 但是,他们所看到的是性格倔强的穆斯林女子,用衣饰表示对西方文化无声的抗议声明,不屈服,严重伤害了欧洲人的自尊心。

  我在法国有一位早期认识的穆斯林女子朋友,名叫雅密娜,出生在一个阿尔及利亚移民家庭。 她属于早期追求西方自由化的那一类移民子女,因此自己选择嫁给了一名非穆斯林的法国人。 她爱好艺术,拍摄电影,最近的作品是法国穆斯林女子的变化纪录片。 雅密娜在时隔十二年后见到我,第一句话就说:“穆斯林女孩们的变化太大了。” 根据她观察到的“内部”信息,从1990年代开始,穆斯林移民后代女孩都回归了伊斯兰,但又争取欧洲居民的基本权利,她们自我调节成为“两种文化”人。 她们在教育年迈的父母,争取社会权利和享有个人生活自由,但她们戴上盖头,向父母宣读《古兰经》真主的启示,在家庭中享有思想主导地位。 十多年来的观察发现,尽管还有一部分人没有找到自己恰当的地位,但流离到西方社会的穆斯林女子寥若晨星,大多数女子坚守伊斯兰信仰和道德原则,不与西方社会同流合污,保持穆斯林的明显特色。 在整个欧洲,不存在统一的变化规则,但可以看到穆斯林社会的逐渐在演变,没有改变穆斯林的本色。

  我在英国结识了许多有高等教养的穆斯林女子学者,成为社会知名人士。 这些学有专长而且事业有成的女人们,她们把自己的女儿送进穆斯林女子学校,要求她们少接触西方人的社会活动,而且在家要求她们的母亲和祖母出门戴盖头。 看来她们比老祖母更加保守,但是她们解释说,生命的意义是保持自己的文化特色。 一个有高学历的女学者,比任何人都敢在公众面前宣称她是穆斯林,知识和资历为她壮胆,有资格表现坚强。

  我在伦敦访问过几座允许女子进入参加学习和活动的清真寺,那里都有女子办伊斯兰教育和组织社会活动。 清真寺里参加社会活动的女人们比男人更加活跃,她们欢迎非穆斯林进入清真寺,组织社会大辩论,讨论她们在西方社会面临的难题,也批判传统伊斯兰文化的大男子主义。

  在法国,二战之后穆斯林人口急剧增加,法国人对伊斯兰文化“入侵”感到恐惧,所以导致2004年国会通过禁止公立学校穆斯林女生戴盖头。 穆斯林是少数民族,取消盖头不是他们自愿改革,而是代表白人统治阶级的强行命令,不论怎么说,都是种族歧视和民族压迫,背离法国的“平等自由与博爱”的革命传统。 居住在法国的穆斯林,没有心愿放弃伊斯兰,任何强迫措施都无法阻止信仰自由。 在宗教压迫下,法国穆斯林女子学习伊斯兰的人数最多,尤其在大学宗教学专业。 杜伍娜'波扎教授是穆斯林社会学家,她在巴黎大学任教,她对我说,这些女生在大学校园中,是法国出生的新一代穆斯林。 她们不是回到祖籍老家或向她们的老祖母寻求伊斯兰知识,而是进入大学研究伊斯兰学问,其中必然有未来的伊斯兰著名学者。

  回到德国社会,这里的穆斯林女子不像在英国和法国热心求学,但穆斯林儿童从小生活在于德国传统不同的家庭环境中。 德国是高度自由化和个人主义社会,但侨居在德国的土耳其人保持根深蒂固的家庭价值观,早期1950年代来的土耳其人都实行包办婚姻,从土耳其山区进口新娘。 年幼的新娘被约束在居民楼内,很少与外界接触,她们在室内洗衣服做饭生儿育女,有一部书《来到德国,没有进入这个国家》就是对这些土耳其农村女子的生活描述。 在德国出生和成长的新一代穆斯林女子对传统习惯提出挑战,自由恋爱,寻找自己喜爱的丈夫,独立创业,融入德国社会。 穆斯林女子获得了平等和自由,她们成为穆斯林社会发展和改造的积极份子。 德国书店里有许多对穆斯林社会研究的书籍,作者和读者多数是德国人,这些作家都发现穆斯林社会在静悄悄发生变化。 穆斯林的家庭传统和社区群居方式,维持着穆斯林在西方的民族性,保持伊斯兰信仰文化,他们不会像雪花一样融入水中,化为乌有。

  我观察穆斯林在欧洲的变迁十多年,确实看到许多变化,但不能确定今后的发展目标。 欧洲政府为穆斯林的融入社会做了许多努力,收到相应的良好效果。 随着穆斯林新一代成长, 女子受教育的人数增加,她们将努力探索,并且做出自己的选择,在欧洲未来蕴育出新的穆斯林文明。 穆斯林移民进入欧洲,被卷入了东西方文化结合的大反应堆,必有新成果,发生在欧洲的穆斯林社会任何变化,都将影响全世界的穆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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