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的召唤

   “召唤”(al-Da’awah)一词在阿语的原义是呼唤和号召,作为伊斯兰术语来说,它指的是伊斯兰的使命,即伊斯兰宣传的认主独一。因此,说穆罕默德使者是真主的召唤者,即他是伊斯兰使命的宣传者。

  该词在在《古兰经》中有:“真实的宣传只归于他。(雷霆章:14)

  在圣训中有:“他们的呼喊确实从后面将他们包围。”

  在伊斯兰教法,特别是国际关系法和与非穆斯林的社会交往礼仪中,对听闻或未听闻到伊斯兰召唤的两类群体,伊斯兰教法分别给予区别对待。

  伊斯兰的召唤和使命,在最后封印阶段来临时,始于哲布拉依勒天使——忠诚的天启传降者——在斋月的最后十天中的一天夜晚降临穆圣。当时,穆圣正在麦加的希拉山洞中依据易卜拉欣圣人所遗留下的正教的部分教义静坐避物,纪念真主。启示降临,穆圣由此成为了伊斯兰宣教的“承接者”;成为了哲布依勒天使要求宣教的第一人。当哲布拉依勒要求穆圣回应了真主的召唤——“你当奉你的创造主的名义宣读,他曾用血块创造了人,你应当宣读,你的主是尊严的,他曾教人用笔写字,他曾教人知道所不知道的东西。”(血块章:1~5)——后,穆圣便成为真主派遣到众世界的召唤者、先知和使者。随着时光的流逝,伊斯兰民族一代代地承担着伊斯兰的宣教使命。他们是承担使命的脊梁;是回应并信仰伊斯兰召唤者。

  最初,伊斯兰的召唤是秘密进行的。胡瓦依德的女儿,圣妻哈蒂洁(西元557年~620年/伊历纪元前68年~38年)是第一个信教者,之后是宰德·本·哈里斯、阿里·本·艾布·塔里布、艾布·伯克尔、萨阿德·本·艾布·宛葛斯、祖百尔·本·阿瓦目、塔拉哈·本·欧拜顿拉、阿布杜·拉赫曼·本·奥夫、奥斯曼·本·阿凡、苏阿德·本·宰德、艾布·欧拜依德·本·吉拉合等人是最早接受伊斯兰召唤之人。

  当启示降临:“你们当警告你们的亲戚。”(众诗人章:214节)后,穆圣便召唤他的亲戚,但是他们却以拒斥、否认和反对来面对穆圣的召唤。

  在启示的第四年(西元614年)穆圣在秘密宣教中建立宣教中心,并对宣教人员演讲、教导、传授《古兰经》和伊斯兰信仰及宗教礼仪。当年阿勒岗之屋就是伊斯兰的宣教中心。

  第二年,即穆圣受启示的第五年(西元615年),由于极度贫穷,无势的信仰者遭到古莱氏贵族的迫害,迫使伊斯兰的召唤第一次冲出了阿拉伯半岛,由十多名男信士组成的队伍迁移到了艾瑟尔比亚。从此,伊斯兰的召唤穿过红海传播到了非洲。

  西元617年,穆圣受启示的第七年,欧麦尔·本·罕塔布皈依伊斯兰。这是伊斯兰召唤中的一个转捩点,真主借此而使伊斯兰更强大。从此,穆斯林走出了阿勒岗之屋的秘密宣教时期,公开了伊斯兰的召唤。

  穆斯林还冲破了麦加不信道对伊斯兰召唤所设置的重重封锁,面向四面八方召唤伊斯兰的使命。于是,在朝觐期间,穆圣向非古莱氏的朝觐人员介绍了伊斯兰的召唤。之后,他在悲伤之年——在这一年穆圣失去了支持他宣教的叔父艾布·塔里布——外出到塔伊夫宣教。这次外出最后以遭到当地人对伊斯兰的据斥而告终。

  但是,在麦加不信道为封锁伊斯兰的召唤而构筑的高墙上,真主开启了最为重要的一扇大门。由这扇门通向了叶斯里布来麦加朝觐的奥斯和胡宰里吉两个部落的人。于是,在三年中,即在穆圣迁徙前的三年中,在每年的朝觐季节,穆圣都接见来自叶斯里布的朝觐人员,号召他们信仰伊斯兰。他们中有一部分人回应了穆圣的召唤,向穆圣宣誓信仰新的宗教。这就是宣教史上著名的第一次阿格拜、第二次阿格拜和第三次阿格拜宣誓。在前两年的宣誓中,双方缔结了信仰新宗教的誓约。在第三年,即621年的宣誓中,双方誓约,当真主的使者迁徙叶斯里布后,将在那儿建立伊斯兰国家。

  在伊斯兰召唤的进程中,凝聚了最早的迁士机构,它包括早期皈依伊斯兰的的古莱氏的精神领袖。在第三次阿格拜宣誓中,凝聚形成了穆圣亲自挑选的十二名领袖机构,这十二名领袖与真主的使者缔结了建立第一个伊斯兰国家的盟约!

  通过这扇门,真主在不信道所构筑的封锁中开启了伊斯兰进入叶斯里布的进程。

  陪同叶斯里布的信仰者一道来到叶斯里布的宣教员是穆士阿布·本·欧麦伊尔,他先以艾斯阿德·本·宰拉拉的家为宣教的基地、会所和中心,接着又在达法尔人的家为第二宣教会所。

  当真主的使者从麦加迁徙到麦迪那时,伊斯兰的召唤便有由国家来承担,开始了伊斯兰宣教的新阶段。当传播伊斯兰的天地更加广阔后,宣教的方式也随之而灵活多样,面向全世界。

  初期,伊斯兰的召唤以阿拉伯语为语言媒介,面向全世界,目标神圣而不可亵渎。“我这样启示你一本阿拉伯文的《古兰经》,以便你警告首邑及其四周的居民,以便你预告毫无疑义的集合日。一部分人将在乐园中,一部分人将在烈火中。”(协商章:7)

  “我派遣你,只为怜悯全世界的人。”(众先知章:107)

  “我只派遣你为全人类的报喜者和警告者,但世人大半不知道。”(赛伯邑章:28)

  “他曾以正道和真教的使命委托他的使者,以便他使真教胜过一切宗教,即使以物配主的人不愿意。”(列阵章:9)

  同样,《古兰经》还提出了伊斯兰召唤的地方性与普世性之间的联系。“《古兰经》确是你和你的宗族的荣誉,你们将来要被审问。”(金饰章:44)“这只是对全世界的教诲,在一个时期之后,你们必定知道关于这教诲的消息。”(萨德章:87~88)

  这就是伊斯兰的召唤——通过阿拉伯语和人道主义而向全人类发出号召。

  伊斯兰国家的建立确实令伊斯兰生活和伊斯兰社会中的行政管理、法律、国家机关和国家的建立与保障的手段焕然一新,但是伊斯兰的召唤却还是依然奉行和平的方式,依然依赖良言与智慧的方式。这是因为国家可以通过战争建立并保障边界的安宁,但是,暴力却不能令人内心诚服地信仰伊斯兰教。

  因此,伊斯兰召唤的方式自始至终都是一致的。不管在麦加时期,还是在麦迪那时期,甚至在整个历史的长河中,伊斯兰的召唤都是信仰无强迫,以良言和智慧来宣传。

  在麦加时期——穆斯林处于弱势时期——《古兰经》便确定了以智慧、良言和最优美的态度与人辩论的方式来宣教。“你应凭智慧和善言而劝人遵循主道,你应当以最优美的态度与人辩论,你的主的确知道谁是背离他的正道的,他的确知道谁是遵循他的正道的。”(蜜蜂章:125)

  “在他们之后继承天经的人们,对于天经,的确在使人犹豫的疑惑中。你应当召人于此道,你应当谨遵天命,常守正道,不要顺从他们的私欲。你说:‘我确信真主所降示的经典,我奉命公平待遇你们。真主是我的主,也是你们的主。我们有我们的工作,你们有你们的工作,我们不必和你们辩驳。真主将集合我们,他是唯一的归宿。’”(协商章:14~15)

  在麦迪那时期——国家付诸武力而抵御外辱时期——伊斯兰的召唤仍然如麦加时期那样,一如既往地以和平的方式来传播伊斯兰的信仰。“你对曾受天经的人和不识字的人说:‘你们已经归顺了吗?’如果他们归顺,那末,他们已遵循正道。如果他们背弃,那末,你只负通知的责任。真主是明察众仆的。”(仪姆兰的家属章:20)

  “我为每个民族制定一种供献仪式,让他们有所遵循,绝不是让他们为这事与你争论。你应当召唤众人来崇拜你的主,你确是在正路上的。如果他们与你争论,你应当说:‘真主是知道你们的行为的。’”(朝觐章:67~68)

  “以物配主者当中如果有人求你保护,你应当保护他,直到他听到真主的言语,然后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这是因为他们是无知的民众。”(忏悔章:6)

  “真主如此为你们阐明他的迹象,以便你们遵循正道。你们中当有一部分人,导人于至善,并劝善戒恶;这等人,确是成功的。”(仪姆兰的家属章:103~104)

  因为国家首先是伊斯兰的,所以它也是宣教的。因此,伊斯兰的召唤成为国家的职责之一,受国家的监护,成为了以宣教为事业的人所从事的职业。在教授《古兰经》方面,在麦迪那有《古兰经》背诵者之家,他们心无旁骛,专心于教授《古兰经》,他们中有:欧拜德·本·萨比特、穆士阿布·本·欧麦伊尔、阿卜杜拉·本·乌姆·麦克图姆、穆阿兹·本·杰巴勒、阿慕尔·本哈兹姆·本·宰德·胡宰里吉、哈里斯·本·卡尔白等。

  其次,伊斯兰还将对宗教书籍的誊书、讲授和颁布教法判令,以及领拜伊玛目的选定及宣礼作为了伊斯兰国家的职能之一,受国家的监护,成为伊斯兰国家管理的内容。

  至于在穆圣的宣教进程中,穆圣所表述的言论和以书面形式致告各国国王、部落酋长和宗教领袖的书信、协约和承诺,则都被完整保存下来,总数多达三百多份。

  麦迪那也成为了伊斯兰国家和宣教的首都;成为了阿拉伯半岛各国代表的出行的目的地。麦迪那清真寺也成为了伊斯兰的召唤与不同思想辩论和对话的擂台。

  在伊斯兰的发展历程中,伊斯兰的召唤享有完全自愿的特色,没有任何机构专门负责传播这一召唤,这是在其他宗教中找不到的。也许因为伊斯兰方针之一便是排斥僧侣制度和教会领导,所以在伊斯兰历史上,对于大多数伊斯兰学者来说,伊斯兰的召唤从未成为一门专职,而是要求伊斯兰民族中的部分成员代表全体成员来完成和履行的非强制性的主命。“信士们不宜全体出征,他们为何不这样做呢?每族中有一部分人出征,以便留守者专攻教义,而在同族者还乡的时候,加以警告,以便他们警惕。”(忏悔章:122)

  同样,伊斯兰各个教法学派的形成也是自发的,与各个政治派别的形成有着天壤之别。政治派别无疑是建构在各种政治机构和专职之上的产物。

  伊斯兰的召唤肇始于穆圣,他是真主的召唤者。在他回归到真主御前后,伊斯兰的在召唤便成为伊斯兰学者的职责。这是因为,所有天启的使命都以穆罕默德的使命为终点,新的使命和启示不再降临,那么所要宣传的唯一正教——伊斯兰教——便成为了学者的任务,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伊斯兰学者是天启的继承人,他们就象以色列的众先知一样。圣训说“我的教众中的学者就象以色列后裔中的先知一样。”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学者并非象以色列的众先知那样拥有为圣的资格,而是指他们象众先知一样,沿袭并传承了宣传伊斯兰教的使命。正如这一使命是以色列众先知承担的任务——每当有先知故去,便由另一位先知接替——一样,它也是伊斯兰学者的任务,因为,在穆圣之后没有先知,也因为这些学者正如先知圣训中所描述的那样:他们在这一领域是“众先知的继承人”,而众先知没有遗留下一个金币,也没有遗留下一个银币,他们所遗留的就是导人于真主宗教的召唤。

  译自穆罕默德·安曼拉《伊斯兰教派及术语小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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