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间,随着罗兴亚穆斯林难民危机的日益恶化,以及伴随欧美各国政权更替而来的各类选举运动,伊斯兰恐惧症也达到了新的高峰。牛津英语词典更是将“伊斯兰恐惧症”一词收录为新词,并将其定义为“针对伊斯兰及穆斯林的憎恶与偏见,在政治方面尤为明显”。还有的词典将这一新兴词汇定义为“针对伊斯兰信仰及其信教群众的不理智、恐惧、严恶及歧视”。
对于“仇伊分子”及“穆黑分子”而言,社交网路早已成为他们的天堂,他们活跃于各式网路媒体中。就缅甸而言,该国最极端的一批右翼分子长久以来乐此不疲地在军方庇护下对伊斯兰及穆斯林进行着恶毒攻击,其最主要攻击手段就是互联网,他们在社交网路发表着各式反穆斯林的恶毒文字及漫画等。
近几十年来,随着欧美极右势力及“另类右翼”势力的兴起,欧美各国陆陆续续刮起了“反伊斯兰风暴”,有人甚至称之为“向伊斯兰宣战”。究其本质,这些极端分子都有诸多共通点,他们之所以会变得极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深感自己身份认同感的丧失,他们窘迫的经济状况以及一系列反政府理念也是重大促因。此外,西方世界越来越多的难民及移民也让他们感到了巨大的生存危机。
层出不穷的假新闻及种族仇恨言论也极大助燃了反移民及反伊斯兰分子的激情。最近的例子,就是德国另类选择党(AfD)在德国政坛掀起的一阵腥风邪雨。另类选择党被称为西方世界最新的“右翼之王”,在上周的德国大选中,该党成功挤入国会大门,在联邦议会赢得一席之地。该党的兴起,与无数针对伊斯兰及穆斯林群体的伪新闻有直接关联。这也是1939年希特勒的德国民族社会主义工人党之后首个进入德国议会的法西斯政党。
不论是伊斯兰恐惧症还是其他性质的种族主义歧视,它们全都源远流长而且注定会继续存在。对于某些人而言,这种症状及思想就是他们人性的一部分。回顾20世纪,我们会发现,姑息纵容只会让这种思潮愈发泛滥,因此,对于互联网犯罪的管制必须成为我们工作的重心。互联网是一把双刃剑,而互联网与社交网路的最大特点,就是它的无尽包容性——不论是正义还是邪恶,不论是智者还是庸人,全都云集于此。
我们要明白,任何信仰或思想体系中都存在极端分子或暴力分子。有时候,某些特定犹太人、基督徒、穆斯林、印度教徒或佛教徒的某些恶习或暴行会让整个信仰群体成为众矢之的,对于整个信仰群体而言,这一小撮人就是害群之马。
我们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新闻不外乎各类冲突、腐败、治理不善、帝国主义思潮、白人至上主义、自然灾害以及一系列的其他问题,现如今,随着互联网及智慧手机的兴起,我们的手机内经常充斥着大量不加任何掩饰的偏见新闻甚至赤裸裸的假新闻。但是,基于种族和信仰的仇恨虽然貌似很简单,它们的背后却有一些奇怪且复杂的现象,而这一切都是违反常理逻辑的。
谁能想像,一位享誉全球的犹太慈善家,一位曾在二战时帮助无数难民逃离纳粹德国魔掌的伟人,他的女儿却会成为当今美国一家主流右翼媒体的主要资助人。不仅如此,她还资助着若干极右政党,譬如荷兰极右政客基尔特•威尔德斯(Geert Wilders)的荷兰自由党、法国玛丽娜•勒庞(Marine Le Pen)的国民阵线以及德国另类选择党等。除此之外,她的网站还充斥着大量杞人忧天式的夸大新闻及假新闻,这些新闻的矛头,全都指向了穆斯林群体及难民群体。
举例而言,此次德国大选中, 另类选择党以及一众主流媒体都曾数次对德国选民发出警告,声称清真寺的存在就是对基督教生死存亡的最大威胁。这些右翼政党、组织及媒体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不断激起无知百姓的怒火,让他们的内心始终充满恐惧与仇恨,进而达到他们自己肮脏的目标。
极端犹太人及基督徒组成了一系列极右联盟(相比犹太人,基督徒内部更加盛行新纳粹主义思想),对于绝大多数犹太人及基督徒而言,此类联盟并不受欢迎,因为他们深知这种联盟对整个主流犹太教、基督教及伊斯兰教而言都极其危险。
然而,我们不能遗忘上世纪30、40年代美国爆发难民、移民大潮时美国政府及人民的种种抗拒。彼时的美国一度时期根本不愿接受饱受二战之苦的大量犹太难民,而如今的美国依旧对叙利亚等国难民持反对态度。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种抗拒的背后都有一个共同因素——这些难民都不是基督徒。彼时的犹太人与如今的穆斯林群体通常被西方社会称为“第五纵队”,即内部破坏分子或内奸,因此,西方社会并不愿赋予他们任何信任,他们还认为难民的到来注定会抢夺美国纳税人的工作及住房。
近几个月来,我们目睹了西方犹太教与基督教极端势力的疾速增长,看到了缅甸、印度、斯里兰卡等国极端佛教徒的狰狞,也见识了极端印度教徒的残暴。仅就极端印度教徒而言,只因他们看到穆斯林在运送奶牛,就残忍将这些无辜穆斯林杀害。
西方极右势力有着极为雄厚的经济实力,这些极右组织及其资助方认为它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即伊斯兰信仰。正因如此,穆斯林更应当多加谨慎,也应当勇敢直面这些挑战,不应一味回避。单靠穆斯林群体自身,抗击伊斯兰恐惧症的斗争根本不会取得彻底胜利,穆斯林必须与其他信仰群体中的仁人志士一道携手努力,共同打击这种新型法西斯主义思潮。
我们要明白,对于极右分子而言,它们的“共同敌人”并不局限于穆斯林群体,也延伸至犹太人及其他群体。
诚然,我们有权谴责新型法西斯分子的残暴与恶毒,但是,倘若穆斯林自己采取姑息纵容的态度,倘若我们依旧在自己的族群内部沾沾自喜,那我们自己也难咎其责,甚至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打击伊斯兰恐惧症的最佳方式,就是号召所有普通穆斯林大众逐步回归伊斯兰信仰,真正做到伊斯兰信仰所教导的坚忍、自制、包容与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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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哈雅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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