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注:本文发表于2017年一月,深入详尽地探讨了自2011年三月至今的叙利亚战争,详细论述了这场战争的前世今生。
主流媒体提到叙利亚战争时,都会异口同声地将叙利亚总统阿萨德视为罪魁祸首,因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文明社会”视他为一名残暴的独裁者。
据主流媒体报导,2011年3月,当“阿拉伯之春”的烈火烧到叙利亚之际,叙利亚总统阿萨德果断使用暴力残酷镇压起义民众,残忍屠杀叙利亚民众,紧接着,美国、英国、沙乌地阿拉伯、卡塔尔等国随即表示阿萨德必须下台,叙利亚政权必须尽快完成交替。
本文作者为专业律师,有近25年协助纽约及俄勒冈州检察官起诉商业诈骗案的经验。他不同意西方主流媒体对叙利亚战争的描述,故特意深入研究有关资料,写成这篇报告,以揭穿有关叙利亚战争的骗局与谎言,让世人看清叙利亚战争的真相。
作者不仅以自己独特的见解详细分析叙利亚战争的前因后果,同时引用大量相关研究,从不同角度入手,力求彻底揭开叙利亚战争的谜思。
向以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著名的古塔大马士革(Guta Oriental),遭战火彻底地破坏。这天美军轰炸医院后,在联合国要求下暂时休战,幸存的难民伺机逃生。
国际法、道德与人民主权
首先,叙利亚从未对美国构成任何威胁,更别说攻击或挑衅美国,因此,美国政府无权推翻叙利亚政府。《联合国宪章》明文规定,任何国家或组织无权向主权国家发动袭击,除非是在联合国安理会授权之下。美国政府签订了《联合国宪章》,美国宪法第六条明确规定甚至将这一宪章视为“至高条款”,因此美国政府必须遵守《联合国宪章》,不得有任何违法行为。因此,美国意图推翻叙利亚政权的军事行动严重违反了国际法以及美国宪法相关规定。
出兵叙利亚、在叙利亚发起战争与动乱也是违反人类基本道德的不义行为。美国挑起的这场战争不仅给叙利亚民众带来无尽痛苦,更让““伊斯兰国””等极端组织有可乘之机,在美国的默许之下发展壮大,成为美国推翻叙利亚政权、扰乱中东时局的背后帮凶。
美国自诩为全球霸主,以无比傲慢的姿态挑起这场战争,也是对叙利亚人民主权的亵渎。西方断定阿萨德政权逼迫人民选他们上台,因此竭尽全力想要“解放”叙利亚人民,殊不知,作为一个主权国家的公民,叙利亚人民有权选择自己的政府。虽然西方势力坚称阿萨德政权无权代表叙利亚人民,但叙利亚人民已经作出选择,阿萨德是叙利亚民选政府的领导人,是叙利亚人民投票选举出来的总统。
这一点与西方主流媒体的报导有极大出入,但事实确实如此。倘若叙利亚人民如西方所宣传那般,对阿萨德恨之入骨,他们肯定会在阿拉伯之春爆发之际奋起反抗阿萨德的独裁统治,可事实上,2011年三月份叙利亚爆发的所谓“革命起义”,并非因阿萨德而起。当时,“阿拉伯之春”席卷整个阿拉伯世界,叙利亚也爆发一系列和平游行示威活动,可恨的是,某些方面利用示威者的不满肆意挑起人民内部矛盾,暗中动用武力残害参与集会的民众,最终在主流媒体的配合之下,将所有罪名全部赖给叙利亚政府。
叙利亚政府
虽然美国等西方国家意图推翻叙利亚政府的行为违反了国际法律法规甚至美国宪法,但是,绝大多数美国人却认为美国干涉叙利亚内政属于正义之举,他们对主流媒体以及政客的谬论言听计从,坚信阿萨德领导的叙利亚政府是非法政府,坚信阿萨德政府残暴打击、压迫叙利亚人民。因此,他们也坚信美国领导西方势力武力干涉叙利亚内政是正确的选择。
我从不认为叙利亚政府很完美,我知道它们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是否推翻现政府,应当由叙利亚人民决定,而非笃信霸权主义的美国,以及美国扶持的诸多恐怖组织。
叙利亚并非特例。长久以来,只要有国家不遵循美国制定的游戏规则,只要美国认为某国或某国领导人对美国不敬,它就会千方百计打压甚至推翻该国政府,这是美国一贯作风。中东局势本来就满是危机,西方势力横插一刀,更是让基地组织、“伊斯兰国”等新老极端组织如鱼得水,愈加放肆地搅乱中东局势。
我甚至开始认为,在中东局势如此混乱之际,一个政府决定以专制的方式巩固统治,其实也情有可原。就叙利亚而言,阿萨德政府确实曾为了巩固统治而压制反政府者,但叙利亚政府依旧允许言论自由、宗教自由以及诸多基本人权,因此,我不愿随波逐流,我不愿对西方主流媒体言听计从,我更不相信推翻叙利亚政府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2011年叙利亚内战爆发之前,叙利亚政府曾进一步规范该国宪法等法律,极大减轻人民负担,缓和了人民内部矛盾。但是,美国及其扶持的各方势力还是决定挑起战争,让叙利亚政府此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保守派与世俗派之争
归根结底,叙利亚战争就是保守派与世俗派之间矛盾的终极表现。叙利亚战争从来都不是一场伊斯兰派系之争,更不是一场内战。叙利亚战争源自境内外反政府者发起的叛乱,他们只想推翻世俗派的阿萨德政权,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伊斯兰国”。包括美国、沙乌地阿拉伯、土耳其、卡塔尔等国家都公开或暗中支持、扶持叙利亚境内及周边极端武装分子,只为保护自身利益,进而掌控叙利亚甚至整个中东地区丰富的自然资源。
自叙利亚战争爆发以来,数百万叙利亚人沦为难民,流离失所,逃向全球各地,但绝大多数叙利亚人民依旧选择留守祖国,在战火中坚强地活着。前年9月,美俄两国达成双边协议,要求叙利亚境内所有反对派武装及起义军立即与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等极端组织划清界限,换言之,美俄双方明确表示要共同打击叙利亚境内极端恐怖组织,以此摆脱外界对西方势力支援恐怖组织的质疑。
无疑,所有人都对这一协议的签订拍手称快,只有那些极端分子才会对此感到不安。然而,让美国大出所料的是,它一手扶持的“义军”并不愿与那些极端组织彻底分离,上述协定甚至激怒了西方口中“温和的义军”,即叙利亚反对派组织, 他们公开表示日后将与基地组织、“伊斯兰国”等组织结盟。
这时,我们才终于确定,美国等西方势力扶持的义军,确实与恐怖分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恐怖分子的残暴我们早已司空见惯,但不为人所知的是,所谓的“义军”, 即所谓的叙利亚反对派,也同样残暴无情。此前,叙利亚“义军”就曾发布一则视频,公开将一名12岁的小男孩斩首,美国中央情报局也曾发布这名小男孩遇害的照片。
正因如此,我才明白为何绝大多数叙利亚人选择留在战火中的家乡。虽然外界盛传叙利亚政府无比残暴,但事实上,真正残暴、真正犯下反人类罪行的,是与恐怖组织关系密切的反对派。民众之所以选择留守,是因为他们相信政府能保护他们免于极端分子残害,能给他们带来安全,他们似乎并不愿失去对美好生活的希望。极端分子、恐怖组织让他们心中满是恐惧,他们惧怕自己的国家被极端分子、恐怖组织所掌控,惧怕自己如那名被斩首的12岁小男孩一般,因理念、生活方式不同而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叙利亚人民也希望政府能尽快完成内部改革,但他们不希望恐怖分子来完成这份艰巨的工作。阿萨德请求俄罗斯支援政府军打击反对派,叙利亚人民对此表示欢迎与振奋,有民众甚至认为阿萨德政府过于软弱,他们认为阿萨德政府应当加大对反对派、尤其是那些境外反动势力的打击力度。
在主流媒体的渲染之下,我们认为每一个叙利亚人都在竭尽全力逃离祖国,逃往欧洲等地。如此,我们永远不会明白叙利亚人民到底如何看待阿萨德政府。提姆•安德森(Tim Anderson)在《肮脏的叙利亚战争》一书中明确指出:
“媒体总是报导反对派控制了多少土地,总是报导反对派赢得多少战役,但并不愿承认阿萨德政府依旧掌控着叙利亚绝大多数的领土,绝大多数叙利亚人民依旧选择在政府领地生活,西方势力希望以此抹黑叙利亚政府,提高反对派声望,进而为自己在该地区的后续行动做铺垫。截至2015年,叙利亚境内断电、物资短缺等问题愈发严重,而学校、医疗、体育场所依旧正常运作。换言之,虽然很艰苦,但生活依旧在继续,人们依旧带着希望生活着。这些,都是西方媒体不愿报导的真相,西方媒体只会报导反对派“节节胜利”,不会报导美国、北约等西方势力对具有恐怖主义本质“反对派”的支持。
“事实一:西方口中所谓‘温和反对派’从来都不存在,叙利亚反对派抑或隶属极端恐怖组织,抑或本身就属于恐怖组织。‘温和反对派’已在叙利亚犯下滔天大罪,民众对他们只有恐惧与仇恨,甚至直接用‘恐怖分子’来形容西方眼中温和的反对派。叙利亚反对派组织FSA领导人拉米亚•纳哈斯(Lamia Nahas)甚至直言:‘叙利亚少数族裔(即隶属什叶派的阿萨德政府)越倡狂,我们对他们的打击力度就越大,我们必须发起一场种族清洗,彻底将他们斩尽杀绝。’换言之,反对派打着正统逊尼派伊斯兰的旗号,向什叶派阿拉维派的阿萨德政府宣战,却让普通叙利亚民众沦为牺牲品,在无法正面击败政府军的局面之下,直接向平民动武,力求以此逼迫政府军妥协。
“事实二:自2011年以来,主流媒体爆出叙利亚政府一系列惨绝人寰的暴行,然而,调查表明,这些罪行事实上出自受西方支持的极端恐怖分子之手,即所谓的反对派、义军。叙利亚政府军确实曾处决不少反对派,因为他们所作所为确实属于恐怖主义的范畴,政府处决犯人本来也无可厚非;阿萨德政府也确实拘押了不少反对派,确实有虐待囚犯、俘虏的行为,但是,他们依旧备受叙利亚人民的支持。而反对派的‘节节胜利’,正是他们对叙利亚平民犯下滔天罪行的铁证。”
谁才是叙利亚战争的始作俑者?真相为何?
既然如此,到底是谁挑起了叙利亚内战?谁又将这场纷争升级为举国甚至全球性的残酷战争?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自冲突爆发伊始,阿萨德政府为维护国内秩序,强力反击受境外势力扶持的反抗军,一场大战的爆发,也是理所当然,无辜平民沦为难民,无数士兵也被迫沦为牺牲品。
叙利亚战争的各方都各执一词,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几乎无法确定到底应该相信谁。反对派为了推翻叙利亚政府,不择手段的攻击政府及平民,制造无尽恐慌,只为早日瓦解这个国家;不仅如此,反对派背后的一众金主也通过旗下主流媒体的宣称与渲染,将反对派刻画为正义的一方,将阿萨德描述为十恶不赦的霸权政府。
基于我自己及诸多同僚们的研究,我坚信,有关叙利亚战争的一切“证据”,绝大多数都属于伪造。叙利亚神父范德卢格特(van der Lugt)在2012年写道:
“绝大多数叙利亚民众都不支持反对派,卡塔尔虽然耗费钜资暗中扶持叙利亚反对派及极端分子,但它也承认叙利亚人民对反对派持否定态度。所以,我不认为这是一场受叙利亚人民支持或欢迎的起义,绝大多数叙利亚人民都与叛军毫无关联。归根结底,叙利亚战争就是逊尼派武装分子试图推翻阿拉维派政府的暴力反叛。
“所谓的和平示威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暴力,我亲眼目睹武装分子参与到游行之中制造混乱,躲在人群中肆意向维持秩序的员警射击。我所经历的暴力事件,几乎都是因暴力示威分子的恐怖行径而起,我坚信,政府军只是进行还击。”
恶意煽动
我曾研究过乌克兰政变的始末,有证据显示,基辅独立广场(Maidan Square)游行示威期间,一伙人同时向员警及示威民众射击,刻意制造混乱,直接导致乌克兰内战的爆发。因此,当我看到叙利亚游行示威期间时,我只能认为,二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这也与美国推翻其他政府的方式如出一辙。
本文后半部分还将继续探讨这一问题。
受大多数国民爱戴的巴沙尔·阿薩德总统
背景介绍
早在1949年,美国就曾尝试干涉叙利亚内政。美国前司法部长罗伯特•甘迺迪(Robert F. Kennedy)之子对此做了深入研究。从他的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出叙利亚战争爆发的背景与根源。甘迺迪先生本人并不支持阿萨德政府,但他客观、公正地指出,某些境外势力之所以一心想要推翻阿萨德政权,是因为阿萨德拒绝允许卡塔尔等海湾国家联合西方势力在叙利亚修建天然气管道。
甘迺迪先生在2016年发表的《为什么阿拉伯人不欢迎我们来叙利亚》一书中写道:
“我父亲死于阿拉伯人之手,我一直认为这一渊源促生了我对中东问题的兴趣,我试图从史实及学术的角度去理解美国中东策略,尤其是因为美国中东策略而引发的暴力事件 。
“20世纪50年代,艾森豪总统与杜勒斯兄弟(美国中情局局长艾伦•杜勒斯、美国国务卿福斯特•杜勒斯)断然拒绝了苏联提出的中东地区和平协定。苏联提出,中东地区不应卷入冷战之中,阿拉伯人应当实现对阿拉伯地区的自治。然而,在石油利益的促使之下,美国不仅拒绝该协议,更暗中发动当地“反对派”扰乱阿拉伯民族解放事业。
“1949年,中情局(CIA)就在叙利亚开展了一系列颠覆活动。在美国的操纵下,叙利亚政府宣布与纳粹德国开战,同时武力驱逐法国殖民者,最终建立了一个破碎的美国式民主国家。同年3月,叙利亚时任总统舒克里•阿尔•库瓦特里(Shukri al-Quwatli)不愿在叙利亚修建美国提出的“横贯阿拉伯输油管线”,中情局随即指示胡斯尼•阿尔•扎伊姆(Husni al-Za'im)发动政变,将前者赶下台。
“叙利亚人民对民主的渴望一直都没有幻灭,1955年,叙利亚人再次选举库瓦特里为总统,库瓦特里坚持在冷战中保持中立,但是,出于对美国的提防,他慢慢倾向于苏联阵营,这也导致中情局局长艾伦•杜勒斯派遣两大政变高手金•罗斯福(Kim Roosevelt)和洛奇•斯通(Rocky Stone)再次潜入叙利亚大马士革,意图再次推翻库瓦特里政府。
“然而,中情局此次虽然耗费钜资发动政变,但却已失败告终。绝大多数叙利亚军官拒绝接受美国贿赂,他们甚至集体向当局发出举报信谴责美国。作为回击,叙利亚军队围攻美国驻叙利亚大使馆并活捉斯通,经审讯,斯通坦白了自己在伊朗政变时所扮演的角色,同时供出了中情局再次通过政变推翻叙利亚当局的失败企图。艾森豪政府断然否认所有指控,并指示《纽约时报》大肆抨击叙利亚政府及斯通的供词。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依旧与叙利亚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俄罗斯70%的天然气都出口到欧洲地区,2009年的阿萨德总统之所以拒绝让卡塔尔等在叙利亚修建天然气管道,就是为了避免伤害俄罗斯的利益,因为卡塔尔等海湾国家与美国共同提出的新管道计划,正是为了将海湾地区天然气资源输往欧洲。
“美国当然不会对此忍气吞声、坐视不管。同年,中情局就开始在叙利亚秘密开战行动。需要指出的是,彼时,阿拉伯之春革命甚至还没有爆发。阿萨德家族属于什叶派分支阿拉维派,叙利亚战争爆发前,阿萨德其实正在进一步扩大民主化,他希望打造一个世俗化的国家,因此当时的叙利亚可谓百花齐放、万家争鸣。虽然阿萨德属于阿拉维派,但是阿萨德政府及军队中80%都是逊尼派穆斯林,阿萨德严格管控军队、全力维护自身统治,这期间自然会存在高压统治,但与中东地区其他国家相比,阿萨德已经相当开明、民主。
“2011年春季,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地区已经开始发生零碎抗议示威活动,维琪解密指出,彼时的叙利亚,已经布满美国中情局的耳目与间谍。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激化逊尼派与什叶派之间矛盾、引起两派纷争,只是为了削弱伊朗、叙利亚等什叶派政权,进而保障自己对该区域石油天然气资源的掌控。2008年,美国五角大楼一份报告甚至直接提出,要在叙利亚等地‘通过暗箱操作、情报行动及非常规战争方式’强制达成‘分而治之’的殖民效果。
( 在约旦秘密基地为反对阿萨德政权的叛乱份子进行军事训练。这批伊斯兰战士受训于约旦,受训完成后加入“伊斯兰国”组织。)
“2012年8月12日,所谓““伊斯兰国””正式踏上世界舞台之前约两年,美国国防情报局曾发表一份长达12页的报告,明确指出原教旨主义派、基地组织(后期的“伊斯兰国”)、穆斯林兄弟会等组织是分裂叙利亚的主要力量。
“这些组织利用美国与海湾国家的重金扶持,成功将叙利亚人民的和平示威活动演变为逊尼派与什叶派之间的派系战争。
“巧合的是,反对派最先抢占的,就是此前被阿萨德总统拒绝的卡塔尔——欧洲天然气管道穿过区域。
“2011年初,我们的情报人员发现伊拉克基地组织成员开始渗透至叙利亚,2013年4月,该组织已经彻底转移至叙利亚,并更名为“伊拉克和大叙利亚伊斯兰国”’,即所谓的“伊斯兰国”。《纽约客》撰文指出:‘“伊斯兰国”高层由一众伊拉克前将军组成,其中很多都是萨达姆时代的世俗派,奇怪的是,他们从美国人的监狱刑满释放之后,却变成了激进的伊斯兰圣战分子。’
“然而,2014年,我们一手扶持的代理人却好似脱缰野马一般,疯狂屠杀平民,迫使数百万人沦为难民,涌向欧洲地区。”
提姆•安德森:《肮脏的叙利亚战争》
安德森教授以简洁、明了、清晰的语言,结合不同学者对这一话题的著述,在《肮脏的叙利亚战争》一书中详细论述了叙利亚战争的前世今生。本书中心思想可总结如下:
美国千方百计想要推翻阿萨德政府,希望用一个傀儡政府代它掌控叙利亚,进而掌控叙利亚地区丰富的自然资源,这是美国自二战以后惯用的伎俩,是它全球霸权野心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肮脏的叙利亚战争》前言中如此写道:
“战争宣传通常都是有套路的,发动战争前,一方总是会倾尽全力将对方首脑、领头人刻画为十恶不赦、残暴无情的恶魔,让所有人都对他产生无尽仇恨。不知不觉间,巴沙尔•阿萨德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全球公敌。在西方媒体及政客的渲染之下,阿萨德的政府一无是处,只会压迫、残杀平民。直至今日,还有很多人相信叙利亚战争是叙利亚内部矛盾引起的纷争,是一场‘内战’,一场‘起义’……
“成功诋毁阿萨德之后,无比强大的西方势力彻底封锁所有与叙利亚相关的新闻报导,杜绝让阿萨德为自己辩护的可能,也杜绝世人知晓真相的可能。”
《肮脏的叙利亚战争》第五章节选:
标题:阿萨德总统及其政治改革
正文:哈菲兹•阿萨德总统(Hafez al Assad,现任总统巴沙尔•阿萨德的父亲)在位的三十多年间,叙利亚国内相对平和,经济、教育、医疗等方面得到了平稳发展,妇女地位得到极大提升。1970至2010年间,叙利亚婴儿死亡率从13.2%骤降至1.4%,产妇死亡率则从0.482%降至0.045%,农村地区电力覆盖率从1963年的2%上升至1992年的95%,多元文化和谐共存,使叙利亚总体发展遥遥领先中东地区其他富裕国家。
然而,哈菲兹•阿萨德总统领导的叙利亚虽然也属于民选政府,但它很大程度上依然是一个专制政府。据美国情报机构调查发现,上世纪80年代,老阿萨德总统一举挫败穆斯林兄弟会“起义”,绝大多数叙利亚人都对此表示大力欢迎。“起义”事件之后,叙利亚秘密员警就加大了对犹太间谍及穆斯林兄弟会的监控与打压力度,以“宁可错抓不可错过”为基本方针,对很多无辜民众带来诸多骚扰与不便。此外,民众也对政府内部腐败行为倍感愤怒。巴沙尔•阿萨德上台后,这些都成了他亟需解决的难题。
巴沙尔•阿萨德上台后被普遍视为一名改革家,但就政治层面而言,巴沙尔并没有作出过多革新,民众依旧对贪污腐败怨声载道。然而,巴沙尔的社会经济改革收到了显著成效,极大促进了教育、公民基本权益的发展。同时,他还释放了近万名政治犯,其中绝大多数为“伊斯兰圣战分子”。虽然巴沙尔的叙利亚经历了各个方面的变革,但他依旧坚持教育、医疗免费,时至今日,所有公立大学也同样免费。
2011年系列游行示威爆发之后,叙利亚政坛发生巨大动荡,然而,叙利亚反对党并没有趁火打劫,他们并没有选择和反对派义军统一战线,因为反对党深知,反对派受境外势力支援,他们深知反对派并非针对阿萨德政府,而是想要彻底掌控叙利亚政权。因此,反对党并不支持反对派,也与境外势力划清界限,他们虽然依然反对阿萨德政府的统治,但他们却支持政府军打击反对派。
西方口中的“反对派”,其实都是遭各国驱逐的极端圣战分子,有些还是从美军监狱刑满释放人员。
究其本质,叙利亚战争就是推崇多元文化的世俗派政府,与向往集权的极端圣战分子之间的较量。2011年底,一家土耳其研究机构曾在战争进入白热化之前开展一项民意调查,资料表明,91%的叙利亚民众反对暴力游行示威,只有5%表示支持。该机构还指出,民众最初支援和平游行示威,但是,当民众目睹反对派一系列暴行之后,随即转向支持政府。
虽然整个西方对叙利亚政府持反对态度,但西方媒体偶尔也会揭露反对派的“假旗行动”(false flag,假旗行动,亦作伪旗行动,是隐蔽行动的一种,指通过使用其他组织的旗帜、制服等手段误导公众以为该行动由其他组织所执行的行动,谍报活动中非常普遍,此外民间政治选举也常有采用此法),即残杀平民并嫁祸于政府军的残暴罪行。2013年8月,叙利亚爆发化学武器攻击事件,全世界都将阿萨德视为凶手,可是,所有证据都将矛头指向反对派。
叙利亚政府军也极其多元,近50万常规军都来自叙利亚全国各地,其中包括逊尼派、什叶派、阿拉维派、基督教、库尔德人、亚美尼亚人等各个群体,但他们都有同一个标签——叙利亚人。
虽然数百万叙利亚人选择逃离战区,前往欧洲等地区寻求一线生机,但绝大多数叙利亚人则逃离反对派占领区,前往政府军领地继续生活。倘若政府军果真如西方主流媒体报导那般残暴,这种情况则不可能发生。
西方媒体经常刻画阿萨德父子为杀人如麻,手上染满鲜血的独裁者。
2014年叙利亚大选
时至今日,某些西方国家及其中东盟友依旧坚称,叙利亚2014年大选属于内定,毫无民主。而这些国家,也正是一心想要推翻阿萨德政府的国家。《美国之音》还在选举前表示叙利亚政府绝不可能允许国际观察员监督此次选举,但事实上,整个大选期间,全球逾百名特别观察员受邀前往叙利亚各个选区,随机监督选举情况,他们来自印度、巴西、俄罗斯、中国、南非、伊朗、美国、加拿大以及南美洲等国。
同年,达克教授(Dark)还指出,迫使大批叙利亚人流离失所、逃往周边国家及欧洲地区,也属于伟大的胜利。一手造成难民潮之后,西方却转而怪罪阿萨德政府,声称是阿萨德驱逐了自己的国民。美联社曾撰文指出,冲突爆发后,成千上万名叙利亚平民涌向大马士革、拉塔基亚市等政府军掌控地区寻求庇护,这表明阿萨德总统依旧拥有绝大多数叙利亚人的支持。
2014年叙利亚大选,73.4%为合法选票,巴沙尔•阿萨德以88.7%的高票大获全胜。换言之,1160万选民中,有1030万选择了阿萨德。正因如此,美联社才承认阿萨德政府确实是民心所向。美联社甚至指出,阿萨德的支持者并非只是什叶派活阿拉维派,毕竟他们都属于叙利亚少数族裔,其支持者绝大多数竟然都是被西方描述为什叶派、阿拉维派死敌的逊尼派、基督徒。
北约如何看待叙利亚问题?
2011年3月29日,反对派发起百万人大游行,与此同时,叙利亚各地却有六百多万人走向街头支持阿萨德政府。同年6月、11月,2014年5月,2015年6月,大批叙利亚人都在战火中走向街头不断表达对阿萨德的支持。
2013年5月,北约终于承认,阿萨德确实备受叙利亚人欢迎,其支持率约为70%。时至今日,阿萨德支持率已高达80%。2014年大选,就是阿萨德民众基础的最好体现。不为人所知的是,大选前,叙利亚反对派曾通过暗杀、恐怖袭击等手段阻止人们进行投票,仅大马士革地区,就遭到151次炸弹袭击,导致5名平民死亡,33人终生残疾。
叙利亚宪法及政治改革
美国著名独立记者斯蒂芬•高望斯(Stephen Gowans)撰文指出:
2011年游行示威爆发之初(即尚未演变为暴力行动),阿萨德政府确实针对人民的诉求做了诸多革新与让步。
首先,阿萨德废除了应急法案中侵犯公民权利的条例。该应急法案已在叙利亚存在多年,其宗旨,就是应对以色列的威胁,叙利亚政府希望以此扼杀犹太复国主义者颠覆叙利亚政府的恶毒计划。然而,很多叙利亚人也受到了该法案影响,认为该法案侵犯公民权。
其次,应民众要求,政府宣布取消阿萨德叙利亚复兴党的诸多特权。与此同时,政府修改宪法,宣布任何人都有权竞选总统,总统选举每七年举行一次,通过不计名方式选出政府最高领导人。
反对派最初声称阿萨德独揽大权,因此他们要求阿萨德变革政府,打造更加民主、自由且多元的社会。在全民公决之下,政府修改了宪法,选举了新议会,进行了新一轮总统选举。如此,反对派的所有政治诉求都已得到满足,令人费解的是, 他们不但没有和解,却选择将暴力冲突进一步升级,一心想要颠覆阿萨德政府,他们声称,阿萨德政府的变革来的太晚,他们过于失望。
有趣的是,美国、英国、法国等西方列强也公开宣布,他们不承认阿萨德政府的大刀阔斧的革新与让步,声称一切都已毫无意义,却不愿作出任何解释。
作为看客,我们只需明白,阿萨德政府确实有它的过失,反对派起义确实有它的理由,但是,从示威活动开始之前,阿萨德就开始重建政治格局,倾尽全力满足反对派及西方的诉求,可到头来,他的努力却被成为“毫无意义”。
叙利亚冲突的起源
叙利亚冲突的起源,是个极其复杂的话题。加拿大独立记者伊娃•巴特勒(Eva Bartlett)详细研究了有关叙利亚冲突起源的调查报告及文章,认为绝大多数媒体报导都是为了抹黑阿萨德政府,将一切恶行都归咎于阿萨德。伊娃在其文章中指出:
叙利亚游行示威之初,反对派武装就残忍攻击、屠杀无辜示威民众及安保人员,而叙利亚政府军的介入,是在执勤员警被反对派杀害之后。普雷姆•善卡(Prem Shankar)在《第一枪由谁打响》(Who Fired The First Shot)一文中指出,“起义”爆发一个月后,反对派武装在德拉省(Dara’a)残忍杀害20名叙利亚士兵。
沙敏•纳尔瓦尼(Sharmine Narwani)在《叙利亚:暗藏的屠杀》(Syria: The Hidden Massacre)中指出,叙利亚政府废除应急法案、特赦政治犯、承认示威者游行合法之后,反对派依旧不断发动袭击事件,导致若干叙利亚政府军士兵及安保人员身亡。
所谓“革命” 爆发后,已经在叙利亚生活近五十年的范德卢格特神父也惨遭反对派极端分子暗杀。范德卢格特神父生前曾致力于揭露反对派的暴力本质,他曾数次撰文指出早期示威者多次向毫无防备的员警射击,他对真相的执着,最终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2011年5月,半岛电视台记者阿里•杂凑姆(Ali Hashem)曾拍摄到外籍武装人员携带重武器从黎巴嫩进入叙利亚的视频画面,然而,半岛电视台却拒绝播出这些画面,并命令杂凑姆销毁视频。不久,杂凑姆便从半岛辞职。
种种证据表明,“和平示威者”残害平民及维持秩序的员警,并嫁祸于阿萨德政府,同时利用假新闻抹黑政府,降低叙利亚世俗派政府的公信力。
沾满叙利亚人民鲜血的西方媒体
有时候,杀人的并不一定是兵器,也可以是我们的语言和文字。自2011年叙利亚“革命”爆发以来,主流媒体就在不断重复四句话:独裁者阿萨德在屠杀自己的国民、反对派手无寸铁、人民自发参与和平示威活动、推翻阿萨德政府是民心所向。
叙利亚“革命”爆发的第一年,就有千余名叙利亚员警为国捐躯,所以,抛开之前提到的所有证据,我们也能确定,反对派根本不是手无寸铁的和平示威者。
阿盟委员会曾于2011年在叙利亚开展数次调查后得出如下结论:“阿盟特派观察员深入霍姆斯、伊德利卜、哈马等地,亲眼目睹反对派暴力袭击当地平民及安保人员,他们炸毁一辆公车,导致8人死亡,甚至炸掉一辆运载燃料的火车……”
此外,我们也必须明白,推翻阿萨德政府绝对不是民心所向,这一点我们之前已经做过事实论述。阿萨德不仅拥有绝大多数民众支持,叙利亚高层及各界精英也都依旧选择效忠于他,绝大多数城市地区也都处于政府管辖之下。
倘若这果真是一场“人民革命”,那它怎会有境外势力的支持?
谁打响了第一枪?
2012年10月,我潜入大马士革,参访了一些叙利亚群众。他们认为,阿萨德确实有改革的诚意,十多年前,他就尝试开始政治及民主革新,然而,由于周边国家的突然动荡,阿萨德感到了西方势力的威胁,随即暂缓民主革新,转而发展经济及军事。当时,美国于2003年突然入侵伊拉克;2004年,黎巴嫩总理惨遭暗杀,叙利亚势力被迫撤出黎巴嫩;2005年,美国政府宣布与叙利亚断交;2006年,以色列出兵攻打黎巴嫩,并于次年彻底封锁巴勒斯坦;2009年,以色列轰炸加沙……
对此,叙利亚外交部副部长费萨尔•梅克达德(Faisal Mekdad)如下总结:“这些事件的发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让我们深刻感知到了外在威胁与压力的存在,因此,政府必须把团结作为一切工作的重心,我们只能选择暂缓改革,以减轻国内改革与国外威胁的双重压力。”
官方如此解释,那民间到底是否真的整体反对阿萨德政府呢?根据我对叙利民间、商界及政界人士采访,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支持阿萨德政府。叙利亚之所以会爆发“内战”,只是因为西方势力及境内极端圣战分子看准叙利亚亟需改革之际,无耻地发动了推翻当局的暴力行动。
叙利亚当局看出境内外反动势力伺机颠覆政权的端倪,是在2011年3月18日。当日,叙利亚西南部城市德拉省爆发游行示威,起初,一切都很祥和,示威民众只是要求政府尽快完成政治革新、降低油气价格,突然,有人向示威民众开火,导致四人死亡,境外媒体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立即断定是阿萨德政府在打压报复此次和平示威。
叙利亚政府完全否认这种无端指控,他们拿出证据,证明第一枪源自混迹在示威民众中的武装人员,他们朝军警射击,当场杀死一名员警,随后又向民众射击,杀死三名平民。梅克达德副部长指出,政府最终认定德拉省暴力袭击活动是一场大阴谋的重要组成部分及开端,是在示威活动被暴力打断、伤亡事件发生之后。当时,政府派周边军警进行支援,不想,反对派武装人员再次进行伏击,炸毁一辆运兵车,车上军警无一生还。
叙利亚政府虽然所有猜忌,但依旧选择谨慎,并未在第一时间公布做任何指控。然而,约一个月以后,惨剧再次发生。同一伙人再次在德拉省狙击一辆军用卡车,残忍杀害20名士兵。这一次,这伙武装人员竟然选择以割喉的方式“震慑”政府军。
然而,叙利亚政府依旧选择谨慎,在没有获得确凿证据前,政府没有武断地确定这伙武装分子到底是谁、为谁效力、为何而杀人。该惨剧爆发不久,美国驻叙利亚大使罗伯特•福特(Robert Ford)在一次各国大使集会时表示,基地组织早已渗透至叙利亚。
当所谓的“和平示威群众”暴露武装暴力与恐怖的本质后,媒体就开始称他们为“义军”,西方社会甚至将他们称为“叙利亚自由军”。所谓“义军”“自由军”的作案方式极其单一且残忍,不论是俘虏、囚犯、平民抑或是政府人员,只要落入反对派手中,基本就只有死路一条。更恐怖的是,“义军”对斩首、割喉等极端方式情有独钟……
对于“义军”的极端暴行,主流媒体似乎“毫不知情”。然而,对于“义军”的“爆料”,大小媒体却如获至宝。举例而言,“义军”曾声称政府军在伊德利卜省(Idlib)北部小镇出动坦克及武装直升机打击示威群众,全球各地都争相报导这一“新闻”。媒体甚至声称,某些政府军士兵对政府“暴力行动”表示不满,随即加入反对派,却在途中被政府军击杀,当地民众也因在政府军胁迫下逃离叙利亚,前往他国避难。
该新闻瞬间占据了西方各大媒体头条。然而,一名外交官后来却讲述了不同的故事。2011年6月,约600名叙利亚自由军战士突然包围了上述小镇,炸毁前往增援的政府军运输车,以及通往该镇的唯一道路。对于幸存的政府军,自由军并未将他们视为俘虏,而是再次选择割喉后将尸体扔进奥龙特斯河(Orontes),并拍摄视频声称自由军击败了政府军的突袭。
约两个月以后,当地居民来到伊德利卜印度大使馆寻求签证时证实了外交官的说法。那伙武装分子从土耳其边境进入叙利亚,除了炸毁军车,他们还在伊德利卜拦住一辆大巴,射杀六名乘客,然后威胁幸存者必须对外宣称凶手是政府军。彼时,全国性冲突还未正式爆发,不少愤怒的民众都以为凶手确实是政府军,于是,他们协助自由军围堵追杀政府军及员警。这起事件中,自由军声称他们击杀了120名政府军及其支持者,可事实上,罹难者人数接近300人。
沙敏•纳尔瓦尼(Sharmine Narwani):《叙利亚:暗藏的屠杀》
(RT.com, 2014年5月7日)
前不久,一名突尼斯圣战分子(Abu Qusay)接受了突尼斯电视台采访,明确表示自己在叙利亚接到的任务,就是装扮成什叶派武装人员袭击、破坏逊尼派清真寺,激怒以逊尼派为主体的政府军,妄图将这场因政治及经济利益而起的武装冲突转化为教派冲突。他还承认,他曾奉命在逊尼派清真寺围墙上涂写“真主、叙利亚、巴沙尔”等字眼,以求抹黑阿萨德政府。
德拉省(Daraa)是叙利亚最早爆发冲突的地区。该省一位头面人物告诉调查人员,自2011年3月以来,德拉省各大势力集团对阿萨德政府其实一直摇摆不定。起初,各方都大力支持阿萨德政府,毕竟很多政府高官都来自德拉省。然而,在自由军与西方势力的舆论造势之下,他们在冲突期间对阿萨德产生质疑,认为他果真如反对派宣传那般残暴。随着冲突的不断深入,很多真相慢慢浮出水面,他们又选择支持阿萨德。
人权观察组织(Human Rights Watch)承认反对派杀害了不少政府军,但却强调此举只是对政府军“屠杀平民”的回应。
但经过大量深入研究与调查,我们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起义”爆发的第一个月内,“义军”就以伏击、暗杀的方式残忍杀害政府军士兵、将领及其家人,力图让政府军及其支持者感到恐惧,进而失去对阿萨德政府的信心。
2012年,人权观察组织特别观察员奥利•索尔瓦格(Ole Solvag)告诉我,他曾亲眼目睹并拍摄到自由军虐待、残杀俘虏及平民,示威人群中有时会传出枪声,游行队伍中经常有人向军警开黑枪。难道,这些极端暴力活动都是对政府军暴行的回应吗?
请记住,我们已掌握证据表明,早期武装分子的袭击对象不仅是示威群众,更有大量军警。换言之,总有破坏分子肆意煽动不同族群间仇恨,破坏人民内部团结。乌克兰亲欧盟示威运动期间,就曾发生过类似事件,而那之前,爱沙尼亚外交部长乌尔马斯•裴特(Urmas Paet)与欧盟外交政策负责人凯萨琳•阿什顿(Catherine Ashton)的电话录音不慎流出,录音显示,亲欧盟的狙击手不仅射杀若干示威群众,同时射杀数名军警,最终引起大规模暴力冲突。
乌克兰并非个例外。自2011年起,调查机构就在叙利亚、与尼斯、埃及、利比亚等地发现多起类似事件。人民合法示威活动期间,总有神秘武装人员同时向游行者及维持秩序的军警开枪。须知,这是让人民与政府迅速对立、自相残杀的最有效办法。
第二条路
我们已经列出大量证据、证人证言以及真实可靠的调查分析报告,但很多人还是会选择相信所谓“自由军”及其背后金主们的一面之辞,毕竟,真相总是会被扣上“阴谋论”的帽子。
2011年德拉省暴乱的前几周内,国际媒体似乎没有做到与相关势力同步,诸如时代周刊、纽约时报等知名媒体都明确指出,阿萨德政府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绝大多数叙利亚人都不支持也没有参与反政府活动。同时,各大知名媒体将早期示威及起义活动称为暴乱,还指出几个极端组织从一开始就带着政治目的卷入这场起义之中。
化武袭击的真相是什么?
2013年8月,叙利亚首次发生沙林毒气袭击事件,外界一致认定,是阿萨德发动了化武袭击,虽然种种证据证明,毒气袭击也具备“假旗行动”的一切特征。
美国著名调查记者塞莫尔•赫西(Seymour Hersh)在访谈中明确指出,东古塔化武袭击事件疑点重重,他还找出著名记者杰夫•戈德堡(Jeff Goldberg)采访时任总统奥巴马的视频,奥巴马总统告诉戈德堡,东古塔沙林毒气事件发生后,美国国家情报总监詹姆斯•克拉珀(James Clapper)对奥巴马说:“嗨,咱们又灌篮了!”
所谓“灌篮”,是美国中情局一句行话。小布希时期,美国藉口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绕开联合国安理会攻打伊拉克时,时任中情局局长乔治•特纳特(George Tenet)首次提出著名的“灌篮”说法——我们要打伊拉克,所以选择强制灌篮的方式。不仅如此,美国国防部总参谋长也曾无意中泄露过类似说法。
不同的是,小布希政府因怀疑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剿灭萨达姆,东古塔地区确实发生沙林毒气攻击后,奥巴马政府却选择口头谴责,这其中自有奥秘。东古塔化武袭击事件后,叙利亚政府坚决否认一切指控,而奥巴马总统解释之所以没有下令轰炸叙利亚,是因为阿萨德承诺将彻底销毁所有化学武器。
可事实并非如此,叙利亚作出这一承诺并非“顿悟”。东古塔事件前,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曾与美国国务卿克里会谈近一年,商谈如何处理叙利亚化学武器,虽然二者没有达成最终共识,但却一致认为叙利亚反对派已经都在窥觎政府手中的化学武器。
俄罗斯总统普京在G20峰会期间于与阿萨德密谈约一小时,重点讨论如何处理叙利亚化学武器,阿萨德坦言自己很想销毁所有化学武器,但却无力负担巨额开销。普京表示,因油价下跌,俄罗斯只能帮阿萨德承担部分费用,但是,在销毁计划实施前,东古塔就爆发惨剧。
重点是,东古塔毒气事件前,叙利亚曾明确表示希望美国能帮助他们销毁所有化学武器。当时,美国海军海角女佣号(Cape Maid)军舰就停靠在地中海,叙利亚政府运送1308吨化学武器至此并交付于美军,美军派遣化武专家检验了这批武器,联合国也做了相关检测。可是,东古塔地区化武事件中沙林毒气标本却与叙利亚政府化武检测成分有很大出入。换言之,东古塔地区使用的化学武器,与叙利亚政府研制的化武有着天壤之别。虽然我们并不能因此而彻底消除阿萨德政府在古塔毒气事件中的嫌疑,但是,这应该让我们更加慎重地看待、调查这一事件。
这些资讯也绝不会出现公众眼中,因为,主流媒体绝不会让民众看到真相。简言之,倘若我们能够结合官方及非官方组织相关文献,以及学者们对叙利亚问题的实地调查与研究,我们必定不会盲目相信主流媒体对叙利亚冲突的报导,我们相信,终有一日,世人定会看清这场冲突的真相。
真相何在?
美国著名政治活动家保罗•拉鲁德(Paul Larudee)可谓是一名叙利亚问题专家,他对叙利亚问题的研究由来已久,早在这场冲突爆发前,他就在关注叙利亚局势。为此,穆斯林通讯社(Muslim Press)对他进行专访,与他探讨了诸多热点话题。
通讯社:拉鲁德博士,对于“解放阿勒颇(Aleppo)”行动,您有何看法?
拉鲁德:当然,叙利亚政府有能力将阿勒颇夷为平地,但是,那里依旧有大量平民,因此阿萨德绝不会选择强攻。阿萨德政府在展开行动前明确划出三个区域,要求无辜平民撤往该安全区域,等待期过后才会向反对派发起攻击。正因如此,虽然整个冲突导致无数民众遇难,但很少出自政府军之手。
通讯社:您怎么看待媒体对叙利亚冲突的报导?
拉鲁德:2500多年前,希腊剧作家埃斯库罗斯(Aeschylus)就曾指出,战争中最先牺牲的,就是真相。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媒体从来都是掌权者的喉舌,都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就连有些国际组织,也会配合利益相关的一方,提供虚假证据,为不义战争造势。至于媒体对叙利亚冲突的报导,我只能用无耻来形容,一切都是谎言,它们不仅编造谣言,还亲手打造“证据”来支撑这些谎言。据调查,主流媒体提到的证据中,很多都是摆拍照片及视频,甚至还有从伊拉克战争以及其他暴力冲突中转接而来的“证据”。
通讯社:外界指控叙利亚政府军围困无辜平民,向平民发起饥饿战,对他们使用无导向炸弹以及化学武器等极端武器,您怎么看?
拉鲁德:这是战争,不管你们信不信,但叙利亚政府确实在全力避免平民伤亡,他们要求甚至请求平民离开战区,但依旧有人选择留下来,因为他们害怕自己的家园会被夷为平地,害怕自己的家人惨遭恐怖分子毒手,毕竟,反对派最惯用的伎俩,就是让平民充当肉盾,试图以此挡住政府军的进攻。这种情况下,生活物资当然很难进入平民居住区,饥饿也是在所难免,但我并不认为是政府导致这种情况。在有些地区,民众会听从政府建议离开战区,而政府也不会如反对派那般滥杀无辜,被围困的反对派有机会投降并得到赦免,而被围困的政府军,则只有死路一条。
“无导向炸弹”确实出现在叙利亚战场,但这种炸弹与其他炸弹并无异处,它更像是低配版重力炸弹,因其制造成本更为低廉。这种炸弹只有从空中投放才会爆炸,所以它对反对派有极大震赦力。也正因如此,媒体才会抨击这种炸弹的使用。
这场战争将如何收尾?
阿萨德总统承认,这场战争确实很残暴,但是,盲目抨击叙利亚政府,是不义行为。他说:“当有人对叙利亚政府及军队发起指控时,所有人都会地指责我们,会拿出一堆证人证词。但是,当所谓‘反对派’‘自由军’用极端恐怖的方式屠杀政府军及无辜民众时,所有人都选择无视,并否认一切的证据。”
阿萨德总统也谈到了此前美军战机“无意间”轰炸叙利亚政府军的事件,他说:“那次轰炸持续了约一小时,共有四架战斗机参战,我个人不相信这是无意之举,我不相信他们的飞机认错了人。”
当记者问到政府军为何动用重武器时,阿萨德说:“我们面对的是极端恐怖分子,对于他们,我坚信谁也不会选择橡皮子弹或警棍。”
阿萨德总统认为,战争已经步入尾声,但前提是,境外势力及其恐怖分子走狗们必须被赶出叙利亚。
当记者问他流亡海外的叙利亚难民何时能回归祖国时,阿萨德说:“倘若我们只考虑叙利亚国内因素,我坚信所有叙利亚人不出几个月就能重返祖国,一点也不夸张。但是,倘若我们考虑国际形势以及境外势力对叙利亚的窥觎,我无法作出任何保证,因为我相信它们会继续它们的使命,会倾尽全力将我们叙利亚拉向深渊。只有他们才知道这场冲突何时将结束,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自己何时愿意停止对极端分子的支持。”
叙利亚人是否欢迎西方的介入?
有趣而又可耻的是,我们的领导人们套用2003年攻打伊拉克时的托辞,迫使世人相信他们介入叙利亚冲突,只是为了推翻阿萨德这个暴君,消灭叙利亚的恐怖主义与宗教极端。可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对油气管道与自然资源无耻掠夺。
所谓“反恐战争”的本质,就是石油战争、资源战争。2001年,时任美国副总统迪克•切尼(Dick Cheney)公开叫嚣要发起“持久战”,而美国国会认为,切尼唆使小布希发动伊拉克战争,只是为了伊拉克石油资源。
战争中永远没有胜者,胜者只是军火商及石油贩子,以及与他们相勾结的政客。
2015年,阿萨德总统明确指出:“任何境外势力都无权干涉叙利亚内政,无权决定叙利亚的未来与社会政治体制,这是叙利亚,理应由叙利亚人民自己决定。”
主流媒体对叙利亚冲突的报导只有一个焦点——阿萨德政府犯了战争罪,国际社会应当立即推翻这种非法统治。但是,主流媒体几乎从未近距离报导过这场冲突,而那些冒险进入战区的独立调查记者,主流媒体又置之不理。可笑的是,绝大多数有关叙利亚战争的报导,都发自临近的黎巴嫩及土耳其。
世人有权看清叙利亚战争的真相,然而,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谎言。因此,若要看清真相,我们必须也只能通过深入研究与理性思考。
须知,叙利亚战争并非教派战争或内部冲突,而是一场因西方势力而起的资源战争,叙利亚政府与人民,是无辜的替罪羊。
本文只是为了帮助读者自己通过独立思考去理解这场冲突的实质,避免主流媒体以及西方政客的误导。
愿我们每个人都能看清真相。
据人权观察站的统计,到2018年底,持续超过93个月的战乱,已导致56万人死亡。
战乱造成大规模的难民潮
以下是叙利亚战前与战后的对比照片
编辑:叶哈雅
出处:Global Research
原文:What’s Really Happening in Sy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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