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代代朝觐留下深情厚谊

  伊斯兰的五大功修之一朝觐,根据各种经典和史籍记载,起始于先知易卜拉欣。 真主命令他重建真主的天房,然后号召全世界敬畏真主者集中到那里去朝觐,崇拜真主。 《古兰经》说:“为世人而创设的最古的清真寺,确是在麦加的那所吉祥的天房、全世界的向导。 其中有许多明证,如易卜拉欣立足地;凡入其中的人都得安宁。 凡能旅行到天房,人人都有为真主而朝觐天房的义务。”(3:96-97)

  在《古兰经》的“朝觐章”中,真主告诫世人,朝觐是真主的命令,而且必须遵循真主确定的朝觐规则和礼仪,不容更改。 真主说:“当时我曾为易卜拉欣指定天房的地址,我说:‘你不要以任何物配我,你应当为环行者、立正者、鞠躬者和叩头者,打扫我的房屋。 你应当在众人中宣告朝觐,他们就从远道或徒步或乘着瘦驼,到你这里来。’”(22:26-27) 真主命令他的使者易卜拉欣恢复朝觐的古制度,端正人类的精神信仰。 但是,在先知易卜拉欣之后,各种异端邪说使信仰出现偏差,克尔白成为崇拜偶像人的殿堂,正道尽失,面貌全非。 当时的阿拉伯人,只记得传说中真主命令他的使者号召朝觐,但因年代久远而失传,由巫师们掌管礼仪,装神弄鬼,乌烟瘴气,把朝觐改变成对偶像顶礼膜拜。 真主命令他的最后使者穆罕默德(祈主福安之),再度恢复原本的信仰 ---- 认主独一,不以物配主,朝觐只为应真主的召唤而来。

  在先穆罕默德确定朝觐礼仪时,他采用了两种方式,第一是根据真主的启示以身作则为弟子们示范,其二是对他弟子们的朝觐功修方式表示认可。 由此,朝觐中的各阶段礼仪形成了一套系列规则,而且其中有许多机动性活动,允许方式多样化不拘一格地祈祷和赞颂真主。

  朝觐是一项有条件的功修,因此并非所有的穆斯林都必须执行,而且只限于成年的男人和女人。 在为朝觐做准备的阶段,必须确定自己健康状况,确实有能力完成全部旅程,经济状况须宽裕,本人在旅途中有足够的旅资,家中老小生活无忧,出发前还清债务,留下遗嘱。 当今朝觐的旅行,多数乘飞机,也有人乘船和汽车,在朝觐正日前从世界各地朝麦加方向集中。 在十九世纪前,交通情况不像今天这样方便,多数人跟随着商队沿着固定的古道进入麦加圣城。 最传统的朝觐路只有三条:开罗古道、叙利亚路和巴格达路。 从1453年,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开辟了从伊斯坦布尔集中出发奔赴麦加的新道路,亚洲中部和东部的朝觐者,大多数加入新路途。 每条道路都是集中路线,人们从自己的家乡先到达集中的地点,等候集体出发,然后在路途中接纳更多的人,全体向麦加进发,人越聚越多,浩浩荡荡。

  一般的人,旅行须几月,甚至一二年。 旅途中,各地人分成小队,每队都推选一名领队(艾米尔),队中有后勤和联络员,互相关怀,分享给养,富裕的人携带较多的饮食和用具,免费供应。 每到一处,都有慈善机构和大清真寺接待和提供免费食宿,都能增加新的旅行伙伴。 有些人由于种种原因,跟不上队,譬如中途用尽盘缠或体力不支,这些人就停留在路途站的城镇,在当地打工、做生意或投师求学,等待明年继续旅行,一路走十多年的朝觐者不为罕见。 一路旅行未必很安全,遭遇土匪和草寇杀人越货,或者天灾、战争和瘟疫,朝觐的队伍无法前进,许多人不幸伤亡,都是常有的事。 朝觐者能安全回到老家,不论远近,都是一件大喜事,全城欢腾和祈祷。

  在历代朝觐的队伍中,也有一些鱼目混珠的西方人或非穆斯林,他们出于好奇或者有其他目的,伪装穆斯林,混入朝觐大潮,来到麦加和麦地那。 其中许多人,在旅途中归信了伊斯兰,成为优秀的穆斯林,也有许多人回到家乡之后,从事朝觐的回忆和写作。 在西方国家的档案馆和图书馆中,珍藏着许多这样的笔记、回忆录和朝觐游记,构成了世界文学体系中的“伊斯兰朝觐文学”专辑。

  第一位英国女作家是艾维琳'科波尔德女勋爵,她在1934年出版的书中描述了朝觐高潮在阿拉法特山穆斯林万众“站立”(wuquf)祈祷的情景。 她说:“描写这样动人的情景,非有生花妙笔的大文豪不能表达出来。 我在朝觐者的人海中,感到不足为道地渺小,掩埋在激情的狂潮中,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宗教热情和虔诚。 许多人热泪满面,更多的人仰望繁星闪耀的天空,高呼至大真主,使我联想到每年的今天,都是这样充满激情,千年如一日。 我看到他们闪亮的眼睛、他们由衷的忏悔和祈祷、高高举起求助的双手,在我记忆中从来没有这般感动过,我被真情的激浪冲击着,身不由己地融入在他们沸腾的情感中。 我在崇高的精神中随波逐流,忘记了自己的存在,诚服于至高无上的造物主的意欲。 这就是伊斯兰的精神。”

  阿拉法特山,是先知穆罕默德发表警世恒言《辞朝演说》的地方,科波尔德女勋爵此时此刻脑海里浮现许多激动的联想。 她说:“我站的地方,靠近一根花岗岩石柱,据说那是先知穆圣站立位置的标志。 我就站在那个最神圣的地面上! 我的心中的慧眼看到了当时的情形,在一千三百年前,我看到先知穆圣前面,站立着一片人海,流着热泪聆听他发出的每一个字眼。 从那以后,每年朝觐的人,都聚集在这里,聆听德高望重的大学者演讲。 就在这里,世界上最轰轰烈烈的宗教礼仪,每年都在此展现高潮。” 当年,真主的使者为站立在他面前所有的人向真主祈求对他们恕饶,所有的人,都兴奋万分,脱去了一切罪孽,带回家一颗纯净的灵魂,重新开始生命的新篇章。

  汤姆森'艾白克罗比耶是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作家和摄影记者,他归信伊斯兰之后,于1970年代到麦加朝觐。 他最受感动的场景是在禁寺内克尔白面前绕行礼仪。 他对所见所闻的情景描写道:“我们都围绕着圣殿行走七圈。 人们都用阿拉伯文重复着一句祈祷词:‘真主啊! 我 从遥远的地方来的你这里。 …,只求在复活日享有你宝座下的庇荫。’ 祈祷词的诗句提高了我们对礼仪理解的深刻含义,我们在围绕着真主的天房疾步行走,同粒子科学中的微电子运动方式一样,从右向左;仰望浩瀚无际的天空,与宇宙间众恒星在同一方向旋转。 这里是认主独一的核心点,万物都终将这样最后归宿。” 围绕天房行走之后,多数人争相触摸和亲吻镶嵌在克尔白一角的黑石。 从古到今有亿万人的亲吻过它,已经被嘴唇磨成深窟窿,在七世纪时为它镶了银罩,这个举动有非常的意义。 这块黑石是真主天房的历史见证,因为史书上写着,先知易卜拉欣遵照真主的命令把它镶嵌在这里,一直到今天,而且先知穆罕默德曾经亲吻过它。 伊斯兰的第二任哈里发欧麦尔在他朝觐时曾对这黑石说话:“我知道,你不过是一块石头,没有能力做好事,也无能做坏事。 假如不是我亲眼看到真主的使者(祈主福安之)亲吻过你,我今天也不会来吻你一下。”

  凡是有机会去麦加朝觐的人,都设法继续旅行到麦地那到先知穆罕默德的墓地完成谒陵礼仪。 他的坟墓就在清真寺绿色圆顶的下面,一片很普通的墓地。 正朝或副朝,到麦地那去,只是为了瞻仰先知穆罕默德的坟墓,向真主的使者表示致意。 虽然这项活动不属于朝觐的内容,但是全天下穆斯林对先知穆罕默德的敬意和感情,使这座圣城无比高贵。 那里保留着许多先知穆罕默德的遗迹,穆斯林在凭吊历史遗物时,感受到先知穆罕默德仍旧生活在居民中间,他的精神永垂不朽。

  有一位奥地利的犹太人,1926年归信伊斯兰之后改名为穆罕默德'艾萨德,他在1927年到1932年之间,五次赴麦加朝觐。 在他的回忆录中对麦地那圣城的感想是:“经过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演变,这座城市的气氛使人感受到先知精神的威力丝毫不减当年。 在先知穆圣迁移到麦地那之前,这里不成为一座城市,只不过是附近一群孤独村庄相连的地区而已,当时的人们称那里是叶斯里布。 由于先知穆圣的建设,那里形成了城市的规模,被人们改名为‘先知之城’(麦地那纳比)。 一千三百年来,全世界的穆斯林都热爱那座城市,处处能感受到凝聚了千年的深情积淀,世界从来没有一座城市受到如此多人的真爱和敬仰。 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举一动,都受到人们的珍惜和爱护,因此从麦地那社会发出的各种声响,如和谐的悦耳交响曲。”

  自从先知穆圣为穆斯林确定了朝觐的各项礼仪,从那以后,一千四百多年来,每年的朝觐从来没有中断过,而且原原本本地保持着原定的各项规则和礼仪。 每一代人来到麦加和麦地那,都留下了深厚的感情,他们满怀激情而来,精神抖擞而去,回到他们各自的祖国和家乡,带回了对众先知的回忆,如易卜拉欣、易斯玛仪、哈格尔太太和穆罕默德(祈主赐福予他们)。 伊斯兰的天下为公、人类平等、万众一心的精神在朝觐中体现最彻底,最生动,最具体,来自五大洲四大洋的穆斯林,不论肤色、人种、语言、文化,都是兄弟姐妹。

  朝觐胜利返回的哈吉们,无不充满喜悦和兴奋,充满热情和希望,朝觐过的人踏上了人生新的旅途,他们在一切行动时都不忘说:“愿取悦于真主。” 先知穆圣说:“对于真诚的朝觐者,他们的报酬必是天堂。”

  (阿里编译自Life Time Journey by Nimah Ismail Nawwab;www.islamicity.com/mosque/jlthajj/LifeTimeJourne.shtml,2007/11/27,伊光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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