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几个帝国打着这样的旗号奴役过人们——美国这次也不例外:罗马的法律与秩序;英国的解放与进步;俄国的共产主义与社会主义;现在,美国正“承诺”自由与民主。当然,现实与口号不可同日而语。美国在拉美、中东和其他地区推行民主的纪录早为世人所知。
自2001年以来,对民主的强调已是美国向世界“布道”的特色。尽管美国的分析家们承认,以色列是穆斯林仇视美国的主要原因,但在另一方面,所有穆斯林国家实际上由首先考虑美国利益的政权所统治。对“为何他们仇视我们?”的问题,美国评论家答道:“穆斯林们在嫉妒,因为我们拥有民主而他们却没有。” 他们不如干脆说,“因为我们在保护亲西方的独裁者。”——而不是赤裸裸地责备穆斯林和伊斯兰。
所以,对穆斯林国家(还有许多别的国家)经过数十年的政治渗透以及对维护西方利益的独裁政权的大力扶持后,美国俨然成了反对独裁的民主冠军。它的第一批靶子是拒绝这一礼物的国家:已经打了阿富汗和伊拉克,下一步瞄准的是叙利亚和伊斯兰化的伊朗——伊朗其实在穆斯林世界是最“民主”的国家!但美国的盟友也面临国内民主化的压力;作为手段,美国希望利用民主缓解反西方的情绪。
那么,美国想要的民主模式是什么呢?首先,决不让由“不负责任的”穆斯林选出的“传教士”来掌权。还有,根据美籍犹太人诺亚"费尔德曼(Noah Feldman)、美国任命的起草伊拉克民主宪法的法律专家的目标,该模式将是像土耳其那样的“伊斯兰民主制”。换言之,新体制要保证美国的利益、允许美军基地、支援以色列及其“和平进程”、严厉镇压伊斯兰运动,而且——如果土耳其模式仿效合适的话——必须严格限制妇女的头巾和儿童的伊斯兰教育。也许,费尔德曼激进的模式还得“稍息”一阵子,即先是引诱伊拉克的穆斯林,而不是激怒他们。然而,其心底的目的在于:使美国所宠爱的政权比眼下更具合法性。
当然,这一切仅靠政治是得不到的。通常,美国的知识份子很乐意跟在政客屁股后面转。费尔德曼写了一本书:《吉哈德之后:美国与伊斯兰民主的奋斗》。他在书中争论,伊斯兰能够与民主理想相容,进而鼓励人们:这是美国的最大愿望。于是,就伊斯兰与民主,近来兴起了一股研究、辩论和座谈的热潮。我们举两个例子:1,最近一期的《民主》杂志上,有个版面:“什么是自由的伊斯兰?”;2,最新一期《波士顿观察》(Boston Review)的焦点是:“伊斯兰与民主的挑战”。四月底,在华盛顿的穆斯林组织“伊斯兰与民主研究中心”(CSID),将召开年度会议;美国政府的两个高官将是大会的主要发言人。每一次,穆斯林都是根据西方的议程安排来讨论问题的。在这一讨论民主的热浪中,芝加哥大学的萨巴"马赫穆德作为唯一的穆斯林撰稿人,他这样疑问:为什么让伊斯兰偏偏“背起与自由主义思潮相容的包袱”,而不是它周围的其他思想?
很明显,他们的用意是:创建一个亲美的“新版”伊斯兰,使伊斯兰轻而易举地顺应西方主宰的世界,打消伊斯兰为穷人和受压迫者而奋斗的凝聚力,使它成为实行西方式民主的工具。在这些辩论中,他们提出很多涉及政治、社会秩序与公正的论点,其核心旨在关注伊斯兰运动。但是,我们穆斯林讨论问题的出发点,应是伊斯兰的传统与经验,而不是允许别人替我们制定规划。这一工作已经起步,并由穆斯林知识份子继续推进着;其中就有伊玛目霍梅尼(祈主慈悯)的继承者们。这使我们能够评估“民主”的真正本质,而不是接受西方的神话。
十几年前,西方在我们的社会中播下了民族主义的病菌,穆斯林乌玛至今还在尝受允许这一病菌扎根的苦果。面对更具诱惑力的“民主病菌”,我们千万不要重复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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